村里,唢呐高亢的声音正在响起。
这是一个紧挨着大山的村子,村里不足百户人家。今天正给一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人办丧事,他一个高寿的老人,九十三岁,因此丧事也是喜丧。院子搭着高大的灵堂,几个吹唢呐的正忘情的吹奏着。大门口,竖立着一块牌子,上面写着老人的生平事迹,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。
顺着院子往南走四五十米,又是一个大院子,一排五孔砖窑,还没弄好大门,正是过事的好地方。院子里放着十张大桌子,此时已坐满了人,厨师们已经加快了节奏,忙碌的准备着即将开饭。宾客们已坐好,忙着擦拭着筷子、酒杯,聆听着不远处的唢呐声,一切就绪。
菜,端上来了;酒,拿上来了,大家忙起来了。一个穿得很破旧的,头发乱蓬蓬的男人,看上去将近五十岁的模样,他正四处打量着,看着坐满了,就蹲在了墙角下。“来,三小,过来喝点!”有几个年轻人正朝着蹲在墙角的他喊着。三小是这个村里的,大小就是弱智,至今还是光棍一个。看着这几个年轻人,他笑着走了过去。几个年轻人有的掏烟,有掏打火机的,有倒酒的。“三小,听说你酒量大,很能喝,来!我给你到一杯,让我这几个哥们每人敬你一杯。”一个叫“狗蛋”嚷嚷着,还不时的给他的伙伴们使眼色。“就是嘛,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三小的对手!”不知道是谁有叫唤了一句。三小转眼间已有七八杯白酒下肚,他的身子开始晃了起来,吸烟也吸不成个样子,踉踉跄跄走了十多步就躺到了地下,手里还夹着烟,早已烂醉如泥,没几分钟,已经是“鼾声”阵阵。
大家都在吃着、说着、笑着。一会,酒足饭饱要走,才看到三小正躺在路中央,也不知道是谁,什么时候往三小身上浇了些水,他身上沾满了泥,还在睡着。人们叫不起,只好把他抬到边上。
宾客们已经开始散了,摩托车响了,小轿车发动了,大家又要开始各忙各的了。三小还在那躺着……